译文
向东渡过黄河和济水,举目遥望大海之滨。
钓竿随着水波轻轻颤动,鱼儿跳跃甩尾。
喜欢钓鱼的行人啊,投下香饵是为哪般?
注释
越:渡过。
河、济:指黄河和济水。
海涯:海滨。
珊珊(shān):同“姗姗”,缓慢的样子。
蓰蓰(xǐ):鱼跃甩尾声。
好:喜好,喜欢。
芳饵:香饵,用于引鱼上钩的食物。
诗题“钓竿行”是乐府旧题,宋代郭茂倩《乐府诗集》把它列在《鼓吹曲辞》一类中,古辞已佚。但是从有关的材料中查证,原古辞是写夫妻爱情的,如西晋崔豹《古今注》就对原古辞的内容作过简明扼要的介绍:“钓竿者,伯常子避仇河滨为渔者,其妻思之而作也,每至河侧辄歌之。后司马相如作钓竿诗,遂传为乐曲。”这就不仅清楚地说明古辞是一首爱情诗歌,而且也说明是一位多情的妻子对避仇而远离身边的丈夫的思念之词。这首诗即沿用古辞之意,刻画了一个少女的形象,描绘了她对爱慕她的路人表示了极为爽直而含蓄的情意。
开头两句“东越河、济水,遥望大海涯。”写出了这个聪明的少女越过滔滔的黄河,跨过宽宽的济水而向东遥望大海之滨,那里有她所爱的人。无论路途多么遥远,无论身体多么疲惫,她始终坚定地奔向他,展现了她专一且坚定的情感。然而,这份深深的爱意,或许并未被与她同行的人所察觉,亦或他们并未问及,即使有所询问,也未必能消除他对她的爱慕、喜悦之情。所以路上的男子不得不用流传于民间、象征求偶的歌谣诗句“钓竿何珊珊,鱼尾何蓰蓰”,来暗暗地表达他对少女的爱慕之情。珊珊,多疑为是姗姗之误。珊珊,是玉佩的声音,然而钓竿何来声响,姗姗,是走路的美妙之姿态。以此来形容钓竿随着水波自然的颤动。《诗经·卫风》有“笤筵竹竿,以钓于淇”(《竹竿》)的句子,汉乐府《相和歌辞》也有“竹竿何袅袅,鱼尾何徒蓰”(《白头吟》)的句子,都是描写男女之间的爱情。在中国古代民谣里钓鱼常是男女求偶的隐语。作者在此描绘路人用表达男女爱情的歌谣诗句来传达情感,暗示他对少女的爱慕。虽然这样的举动有些挑逗,但并无轻薄之意。对此,少女亦清楚地知道路人对自己的爱慕之情,纵是挑逗,却也不甚介意。可见二人的纯真之情。所以诗人接着写道“行路之好者,芳饵欲何为。”这两句意思是说,少女对爱慕她的路人委婉而明白地表露:你这个对我表示爱慕、喜悦的路人啊,你即使有芳香的诱饵,那又有什么用呢?言外之意是我决不会上钩的。回答得多么率真,表白得又是多么恳切。这就更进一步地反衬出这个少女对其海滨所爱的人专一不二的爱情,显得更加纯真、深厚。
总之,诗中写聪明的少女拒绝了路人的“芳饵”,彰显了她对爱情的专一与执着,从而讴歌并颂扬了这种坚定不移的爱意与崇高的情操。除此之外,少女的率真、乐观以及天真烂漫的个性,以及她纯净无暇的内心世界,都在简短的诗句中得以体现。所有这一切,与诗歌的语言表达有着紧密的关联。这首诗的语言简洁明了、质朴无华,情感深沉而动人,毫无矫揉造作的痕迹。尤为值得一提的是,它巧妙地运用了乐府古题,并灵活地融入了民歌的词汇,使得整首诗既和谐统一,又无丝毫的疏离感。
这首乐府诗,塑造的人物形象,运用的民歌语言,表达的爱情专一的思想,反复读来,愈见真情,此中绝无欺凌吵闹之声。诚如清代文学评论家王夫之所说:“读子桓乐府,即如引人于张乐之野,冷风善月,人世陵嚣之气,淘汰俱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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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的诗题“钓竿行”是乐府旧题,宋代郭茂倩《乐府诗集》把它列在《鼓吹曲辞》一类中,古辞已佚。但是从有关的材料中查证,原古辞是写夫妻爱情的,如西晋崔豹《古今注》就对原古辞的内容作过简明扼要的介绍:“钓竿者,伯常子避仇河滨为渔者,其妻思之而作也,每至河侧辄歌之。后司马相如作钓竿诗,遂传为乐曲。”这就不仅清楚地说明古辞是一首爱情诗歌,而且也说明是一位多情的妻子对避仇而远离身边的丈夫的思念之词。这首诗即沿用古辞之意,刻画了一个少女的形象,描写了一个女子不为芳饵所动,从而赞美了她的纯贞爱情和高尚情操。全诗构思精巧,语言生动形象,风格淡雅。
曹魏高祖文皇帝曹丕(187年冬-226年6月29日),字子桓,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、文学家,曹魏的开国皇帝,公元220-226年在位。他在位期间,平定边患。击退鲜卑,和匈奴、氐、羌等外夷修好,恢复汉朝在西域的设置。除军政以外,曹丕自幼好文学,于诗、赋、文学皆有成就,尤擅长于五言诗,与其父曹操和弟曹植,并称三曹,今存《魏文帝集》二卷。另外,曹丕著有《典论》,当中的《论文》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有系统的文学批评专论作品。去世后庙号高祖(《资治通鉴》作世祖),谥为文皇帝,葬于首阳陵。
阴阳开阖,元气变化,泄为百川,凝为崇山,山川之作,与天地并,疑有真宰而未知尸其功者。有若巨灵赑屃,攘臂其间,左排首阳,右拓太华,绝地轴使中裂,坼山脊为两道,然后导河而东,俾无有害,留此巨迹于峰之巅。后代揭厉于玄踪者,聆其风而骇之,或谓诙诡不经,存而不议。
及以为学者拘其一域,则惑于余方。曾不知创宇宙,作万象,月而日之,星而辰之,使轮转环绕,箭驰风疾,可骇于俗有甚于此者。徒观其阴骘无眹,未尝骇焉。而巨灵特以有迹骇世,世果惑矣。天地有官,阴阳有藏,锻炼六气,作为万形。形有不遂其性,气有不达于物,则造物者取元精之和,合而散之,财而成之,如埏埴炉锤之为瓶为缶,为钩为棘,规者矩者,大者细者,然则黄河、华岳之在六合,犹陶冶之有瓶缶钩棘也。巨灵之作于自然,盖万化之一工也。天机冥动而圣功启,元精密感而外物应。故有无迹之迹,介于石焉。可以见神行无方,妙用不测。彼管窥者乃循迹而求之,揣其所至于巨细之境,则道斯远矣。
夫以手执大象,力持化权,指挥太极,蹴蹋颢气,立乎无间,行乎无穷,则捩长河如措杯,擘太华若破块,不足骇也。世人方以禹凿龙门以导西河为神奇,可不为大哀乎?峨峨灵掌,仙指如画,隐辚磅礴,上挥太清。远而视之,如欲扪青天以掬皓露,攀扶桑而捧白日,不去不来,若飞若动,非至神曷以至此?
唐兴百三十有八载,余尉于华阴,华人以为纪嶖嵫,勒之罘,颂峄山,铭燕然,旧典也。玄圣巨迹,岂帝者巡省伐国之不若欤?其古之阙文以俟知言欤?仰之叹之,斐然琢石为志。其词曰:
天作高山,设险西方。至精未分,川壅而伤。帝命巨灵,经启地脉。乃眷斯顾,高掌远跖。砉如剖竹,騞若裂帛。川开山破,天动地坼。黄河太华,自此而辟。神返虚极,迹挂石壁。迹岂我名?神非我灵。变化翕忽,希夷杳冥。道本不生,化亦无形。天何言哉!山川以宁。断鳌补天。世未睹焉。夸父愚公,莫知其踪。屹彼灵掌,悬诸巃嵸。介二大都,亭亭高耸。霞赩烟喷,云抱花捧。百神依凭,万峰朝拱。长于上古,以阅群动。下视众山,蜉蝣蠛蠓。彼邦人士,永揖遗烈。瞻之在前,如揭日月。三川有竭,此掌不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