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不见魏元君,玉笈亲承大洞文。冥心至道纬真气,一朝总辔腾秋旻。
又不见麻姑仙,金眸乌爪神翛然。擘麟行酒坐欢笑,蓬莱水浅三千年。
仙家灵异皆如此,不独鲍姑与何姊。鲍姑大药黍为珠,何仙炼就芙蓉蕊。
珠黍庵连云母溪,石楼突兀铁桥西。乃知罗浮是仙宅,群真往往凌丹梯。
张家夫人谢家女,朱颜皓发列仙侣。姓字先标玉札中,会须帝阙遥翀举。
嶍峨仙令似刘文,佳儿早拜中书君。中郭列职成均彦,鸳鸾接武咸超群。
中书秩进尚书郎,黄麻紫诰重辉□。北堂大耋初逢日,御命过家进寿觞。
寿筵开向鲍仙圃,麻姑行酒职娟舞。玉案纷擎枣似瓜,雕盘复进苍麟脯。
福祉骈膺日日新,张夫人亦魏夫人。扬休百拜频嵩祝,愿戴皇图亿万春。
晋侯、秦伯围郑,以其无礼于晋,且贰于楚也。晋军函陵,秦军氾南。
佚之狐言于郑伯曰:“国危矣,若使烛之武见秦君,师必退。”公从之。辞曰:“臣之壮也,犹不如人;今老矣,无能为也已。”公曰:“吾不能早用子,今急而求子,是寡人之过也。然郑亡,子亦有不利焉!”许之。
夜缒而出,见秦伯,曰:“秦、晋围郑,郑既知亡矣。若亡郑而有益于君,敢以烦执事。越国以鄙远,君知其难也,焉用亡郑以陪邻?邻之厚,君之薄也。若舍郑以为东道主,行李之往来,共其乏困,君亦无所害。且君尝为晋君赐矣,许君焦、瑕,朝济而夕设版焉,君之所知也。夫晋,何厌之有?既东封郑,又欲肆其西封,若不阙秦,将焉取之?阙秦以利晋,唯君图之。”秦伯说,与郑人盟。使杞子、逢孙、杨孙戍之,乃还。
子犯请击之。公曰:“不可。微夫人之力不及此。因人之力而敝之,不仁;失其所与,不知;以乱易整,不武。吾其还也。”亦去之。
(选自《左传》)
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:“孤将有大志于齐,吾将许越成,而无拂吾虑。若越既改,吾又何求?若其不改,反行,吾振旅焉。”申胥谏曰:“不可许也。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,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。大夫种勇而善谋,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,以得其志。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,故婉约其辞,以从逸王志,使淫乐于诸夏之国,以自伤也。使吾甲兵钝弊,民人离落,而日以憔悴,然后安受吾烬。夫越王好信以爱民,四方归之,年谷时熟,日长炎炎,及吾犹可以战也。为虺弗摧,为蛇将若何?”吴王曰:“大夫奚隆于越?越曾足以为大虞乎?若无越,则吾何以春秋曜吾军士?”乃许之成。
将盟,越王又使诸稽郢辞曰:“以盟为有益乎?前盟口血未乾,足以结信矣。以盟为无益乎?君王舍甲兵之威以临使之,而胡重于鬼神而自轻也。”吴王乃许之,荒成不盟。